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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误之夜》的“怪”

1998-06-10 来源:中华读书报  我有话说

《错误之夜》(以下简称《错夜》)为华夏出版社“新人间喜剧书系”中的力作之一,原作者为法国当代著名作家塔·本·杰伦。

1987年,塔·本·杰伦以其《圣夜》获龚古尔文学奖;1997年,该作家又出版了《错夜》,并大获好评。写《错夜》,作家用了6年时间(1991-1996)。《错夜》虽然说了一连串与一个私生女有关的故事,但也不是以情节取胜。比起《圣夜》来,《错夜》在社会批判上更有深度、广度,作家的忧愤也更深、更强。

《错夜》大体上叙述了这么个故事:

一个良家妇女被强暴,并孕育了女儿紫娜。紫娜的外祖父有所察觉,在紫娜出生之时气绝而死,紫娜因此而被视为不祥之兆。紫娜自小性格乖张:只想与梦幻中的一群云中人为伍,远离尘世。正是这云中人里的一位仙逝已久的老姑妈,向紫娜言明了她身世的秘密。梦醒后,紫娜觉得自己有超常的功能:能用“善眼”成全别人,也能用“恶眼”惩治、摧毁别人。

一次,紫娜被人带到一个众人纵欲的场所,遭到一帮野小子的凌辱,她感到污浊不堪,从此以后变得冷酷无情,决心复仇。她物色了四个复仇女郎,将她们诱至海格立斯洞与时间之泉边上,盟誓后开始行动。从此,五个女子成了全城的阴影,大家谈虎色变,避之唯恐不及。

20年后,紫娜改邪归正,成了神医谢丽法。

读《错夜》,犹如品尝怪味豆,需沉思良久,方能悟出其深刻寓意。

笼罩于全书的神秘色彩、魔幻色彩、扑朔迷离的梦文学氛围、寓言式韵致,是使人觉得它怪里怪气的综合原因。诸如会呼吸的黑色坟墓、吊死鬼茅屋、穆斯卡村、地中海与大西洋交汇处、外交森林、时间之泉、会写故事的断手等等。可谓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别的作品里决无此等意境。

其实,这并不是什么言情小说。作品中所诅咒的那个五花八门、无奇不有的海港丹吉尔,正是发展中国家负面情况的缩影。紫娜正是在这样的土地上长出来的,被她击败的那些倒霉鬼,也是这土地上的畸零人,时代的产儿。紫娜怪也罢,恶也罢,都不是什么纯个人的行为,而是众多畸零人的折光反映。

一部小说使人觉得怪,而且怪得那么凝重,那么深沉,便是它独创性的表现。《错夜》确是一种独特的审美发现与审美创造。这可不是坐在沙龙里侃得出来的。如何近距离地反映今天的生活而不失之粗疏,多给世间留点隽永,留下真正的艺术,这是我们的长篇小说创作有待解决的问题。相信这部六年磨一剑的法国小说可为从事纯文学创作的的人提供他山之石,当然也会对广大文学爱好者有所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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